很久很久以前,大約位於西班牙曼查的一個地方,具體的位置就不用多提了,住著一位末代貴族。這位面臨絕種命運的階級者就像他過去光榮的先人一樣,在破落的馬廄裡養著一匹瘦馬和一隻獵兔狗,而他的身上總是佩戴著一面皮盾和一支長矛。這位貴族有個響當當的大名- 唐吉珂德 (Don Quixote)。唐吉珂德有個不切實際的夢想,他成日幻想著自己是風度翩翩的英勇騎士,在那個已經沒有騎士精神的年代,唐吉珂德卻住在一個天馬行空的意識裡頭。這個天馬行空的意識中,唐吉珂德將綿綿雲朵化為十萬大兵,鄉村客店化為浮華城堡,馬料賬本化為天主聖經。就這樣,唐吉珂德用著他的騎士夢,踏上了令人匪夷所思的旅程。他忘掉了現實意識中的那些刀光劍影以及爾虞我詐,唐吉珂德,這位外觀消瘦的破落貴族,騎上了他的那匹老馬,戴上了他那個破了洞了頭盔,手握著那支生了鏽的長矛,遊走于殘酷的現實之中,開始了他教化大眾的使命。
很近很近的現代,大約位於紐約市曼哈頓的一個地方,具體位置就不用多提了,住著一位末代貴族。這位面臨絕種命運的階級者就像他過去光榮的先人一樣,在內心的深處住著一位最原始的理想家,而他的身上總是扛著正直資訊來源的責任。這位貴族有個響當當的大名- 威爾・麥卡沃伊 (Will McAvoy)。威爾有個不切實際的夢想,他成日幻想著自己是唐吉珂德,在這個已經沒有充滿騎士精神的年代,威爾卻住在一個天馬行空的意識裡頭。在這個天馬行空的意識中,威爾將身為新聞人的責任化為黼國黻家的工具,電視台化為演講台,觀眾化為知識份子。就這樣,威爾用著他的騎士夢,踏上了令人匪夷所思的旅程。他忘掉了現實主義中的那些刀光劍影及爾虞我詐,威爾・麥卡沃伊,這位有著卓越大觀的新聞人,坐上了新聞急先鋒的那把交椅,頂上了對大眾負責的態度,謝絕了收視率所帶來的利益,遊走于殘酷的現實之中,開始了他教化大眾的使命。

對於悲劇的解析,古典哲學家亞力士多德 (Aristotle)是這麼解釋的“悲劇,是對嚴重的、完整的、充滿一定程度的動作的模仿⋯⋯透過憐憫和恐懼影響了情感的正確下法”以簡單的話來說,亞力士多德對悲劇的解讀就是行動的一種形式,而因為劇不是真實的,我們所看到的動作便是從現實中模仿來的。但是亞力士多德所說的動作指的並不是一件事、生理動作、契約。悲劇中的動作,對亞力士多德來說,是動機、精神上的動作。換句話說,若要使悲劇產生,我們的角色至少必須要有一項是對嚴重的、完整的、充滿一定程度的精神上的動作,這項動作促使我們的角色不斷的衍生出一連串的肢體上的動作,也就是所謂的劇情走向。而透過對角色的憐憫及恐懼,我們投射出來的情感便會讓我們為角色感到悲愴,因為我們已知道角色的動機了,無可避免的,每當角色被現實擊垮時,我們情感中的同情就會產生。
新聞急先鋒與唐吉珂德兩部作品所表達的訊息,以亞力士多德對悲劇的解析來說,是悲愴的。因為我們的這了位主角都是為了“嚴重的、完整的、充滿一定程度的動機”,那就是不切實際的幻想症,威爾和唐吉珂德各自以自我主義的形式對抗屬於他們的集體社群。首先,唐吉珂德在一個沒有騎士精神的年代裡幻想著自己還是過時的救世主,為了自我肯定的價值、為了拯救腐敗的集體,他掉進了自我主義的深淵之中,與殘酷的現實抗爭。另一方面,威爾則領導他的幕僚們走向新聞烏托邦,新聞是新聞人的使命而不是職業,新聞人不應受市場走向來贏取收視率。事實上,收視率對正直的新聞人來說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新聞人應該在乎的是用他們專業的視野來教育大眾,對大眾提供知識的養分。由於我們對主角動機的了解,每當他們被現實鞭打時,他們的掙扎便喚起我我們對他們無比的憐憫,透過我們的憐憫,悲劇提醒了我們現實中缺少的那些東西-自我主義。悲劇借由喚起我們的意識使我們重新檢討自身的處境,告知我們不可放棄的自我。
在新聞急先鋒完結篇的評註中,創作者索金說“烏托邦是永遠不可能到達的,但真正有意義的是中間的過程。” 兩部作品的主角皆是這個殘酷現實的犧牲者,但是他們由於自我主義的堅強,始終能在逆境中求存,至少威爾做到了唐吉珂德還未能達到的堅持。也就是因為這樣,威爾成了真正的末代貴族,他貴的不是在血液中,而是他堅定的自我。對於此,索金解釋說新聞急先鋒的創作是為了提現良知的復興,在這個科技與資產沖天的年代,透過威爾這個過度的理想主義者的自我堅持,索金提醒了我們那些曾經重要但已失去的價值。我們不需要真正的盔甲與長矛來實現教化大眾的使命,只要我們重新奪回那迷失的自我,執行我們曾經的理想,我們亦可成為英勇的騎士、末代的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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